【jondami】羽毛
——万古云霄一羽毛。
summary：一次诡异的睡梦后，乔纳森发现他的背上长出了羽毛，它们一根根地变成翅膀，乔纳森对此丝毫不介意，因为他知道，他终于能跟达米安一起飞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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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米安从睡梦中醒来，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工作和太阳。真是可怕的一个夜晚，床上有什么东西硌着他的脊背，折磨得他几乎整夜都没合过眼，他看向盥洗台镜子中的自己，巨大的黑眼圈正发青、发紫。
这一天晚上，达米安吩咐他的管家为他增加几层床垫和鸭绒被，阿尔弗雷德虽然疑惑，但还是遵从了小少爷的指令。他把床垫在阳光下暴晒后又喷上薰衣草香的助眠喷雾，他把鸭绒被和枕头拍了又拍，打造出一个松软舒适的床铺，来确保小少爷拥有一夜优质的睡眠。哦，阿尔弗雷德·潘尼沃斯，在这个家庭里，潘尼沃斯先生充当了你能想象到的所有角色。
达米安少爷，您还在长身体。阿尔弗雷德用眼神规训着他。
达米安捏着鼻子喝光老管家端来的睡前牛奶，并对他道了晚安。床垫上散发出的薰衣草甜香使他身心愉悦，于是在片刻中，他的呼吸就匀称了下来，陷入了沉沉的梦乡里。
第二天他起床，但情况似乎更糟糕了，他觉得背后瘙痒难耐，皮肤就像夏天皲裂的大地一样疼痛不已。达米安惊恐地想：难不成我真的变成豌豆公主啦？要垫上二十层床垫和二十层鸭绒被，皮肤娇嫩得容不下一丁点硬物？
他到盥洗室查看自己的脊背，却发现肩胛骨的下面有了异样的凸起，他伸手过去轻轻地抚摸————那里是一粒粒毛囊，新鲜的、细软的绒毛正要在那里破土而出。
达米安被吓坏了，他没有将身体的这一异样告诉所有人。为了让他的羽毛自由呼吸，在夜间睡眠的时候，他只能趴在床上俯卧。又过了几天，他发现羽毛的颜色有了变化：从新生的白色逐渐变绿，呈现出属于森林、湖泊和树叶的颜色。
他的羽毛越长越密，越长越多，直到小小的睡袍再也掩护不了这一变化。布鲁斯韦恩和阿尔弗雷德这才发现，他们的小少爷达米安，背后竟然多了一副巨大的、骇人的翅膀。
他们急忙打电话给达米安的生母塔利亚，急切地想寻找一个答案。他们可爱的儿子，为何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基因突变的怪物？
塔利亚平静地说：终于也轮到达米安了。人只要在童年时期经过拉萨路之池的洗礼，就有可能在皮肤里长出鸟类的羽毛，而且次数越多，羽毛越重。
达米安在童年时期跟随母亲高强度的训练，几乎每周都去拉萨路之池来让身体恢复。他身上数不清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布鲁斯说：那么塔利亚，你也有吗？
塔利亚说：是，每个人的羽毛生长的位置都不同。我的羽毛在手腕和后颈上，所以我一直留长发、戴手套来遮蔽它。
塔利亚笑着说：而你的养子杰森·托德就更好笑了，他的羽毛长在头上，他是不是一直试图说服你们那是一撮奇怪的白色挑染？
所有人都笑了。
达米安想，等下次见到杰森的时候，一定要把他骚包的羽毛揪下来几根当鹅毛笔。
达米安问：那么妈妈，羽毛能够消失吗？
塔利亚摇了摇头：我想不行，亲爱的孩子。如今我人到中年它还在生长，恐怕世界上没有消除它的办法了。
达米安说：那么好吧，妈妈。我会尝试着接受它的。
为了使达米安不再觉得自己是异类，布鲁斯韦恩从正义联盟找来了他长翅膀的朋友：鹰男和鹰女。他们刚一见到达米安稚嫩的绿色翅膀，就抚摸着它，忍不住对它连声赞叹：这是多么美丽！多么顺滑的羽毛呀！世界上所有的鸟儿加在一块都凑不出这样一对美丽的、顺滑的翅膀！
达米安羞涩地向他们的称赞道谢。
鹰女搂过达米安的肩膀亲昵地说：好你个蝙蝠侠，居然瞒了我们这么久！等到达米安成年了就让他加入我们的队伍吧，我们保证会把他训练成一名出色的空中战士。
布鲁斯笑着说：虽然翅膀上长了羽毛，那也是我们蝙蝠家族的翅膀。我的孩子将由我来亲自训练，至于他能飞多高多远，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。
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抄起剪刀，在达米安的所有衣服上剪了明晃晃的口子，为他新生的翅膀留出了活动的空间。
达米安问：爸爸，我是不是也到了拥有属于自己的披风的时候了？它们随风舞动，就像英雄们的旗帜。况且……
他补充道：它还能遮一遮我的大翅膀。
布鲁斯笑着同意了儿子的请求，阿尔弗雷德在缝纫机上连夜赶制，为达米安的罗宾制服添上了斗篷，为了区别于其他罗宾，达米安的斗篷是内外双色。
翅膀的存在使他的身形更加宽阔，披上斗篷的达米安，已经快要赶上他父亲的个头了。
布鲁斯说：孩子，我为你骄傲。现在是让你见识大千世界的时候了，但你一个人行动总叫我放心不下。
这时阿尔弗雷德提议了克拉克的儿子乔纳森，他与达米安年龄相仿，应该是绝佳的伙伴。
达米安撇撇嘴说：好吧，我只希望这个乔纳森能不拖我的后腿。
达米安想错了，拖后腿的另有其人。乔纳森虽然看起来可爱乖巧，但是打起架来厉害极了！他继承了超人的氪星血统，能够从眼睛里喷出火，从嘴里吐出冰。反倒是达米安，由于还没学会跟自己的翅膀和睦相处，他总是在战斗中把自己和乔纳森置于险境。
乔纳森对此丝毫不介意：谁都需要练习，达米安。我学飞的时候，活生生被我爸爸从谷仓上推了下去呢！
乔纳森张开嘴巴，指了指那半颗摔断的门牙。
达米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达米安问：不过我真的能飞吗？我可不是氪星人，这副翅膀的功能还有待发掘呢。
乔纳森说：你跟我来。
达米安跟在他身后，乔纳森把双手从他腋下穿过，轻轻地托举着他飘在空中。
乔纳森说：展开翅膀动一动吧！
达米安咽了口唾沫。在这样不低的高度中，能清晰地看到城市中的夜色，朦胧的灯光也跟随着他飘在半空，像轻飘飘的蒲公英。
乔纳森说：有我呢，你别怕呀！
达米安紧紧抓住乔纳森的手，先把翅膀轻轻动了动，随后迎着风开快速地扇了起来。
达米安叫道：先别放手！
他紧紧地抓着乔纳森，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，瑟缩在他小小的怀里。
乔纳森抱着他落在地上说：你瞧，这不是进步的很快吗？
达米安朝他点了点头。
这一天晚上，达米安没有俯卧在床上，他枕着翅膀沉沉的地睡着了，如果你仔细听，还能听到他在梦里都在念乔纳森的名字。
达米安与乔纳森组队的每一天都感到精力充沛，在夜巡回家时，与乔纳森的每次道别都那样依依不舍。
达米安握住他汗津津的手：再见，乔纳森。
乔纳森贴近他身旁耳语道：晚安，达米安。
有一天，乔纳森摸着他的翅膀问：如果你不能飞，那么能不能摘一片羽毛送给我呢？它这样美丽柔顺，我想我妈妈一定会喜欢。
达米安听从了他的提议，把翅膀展开并找到他认为最美的那片羽毛，轻轻捏住它，再狠狠地揪下来。迎接他的是一阵钻心的疼，疼得达米安缩成一团，用翅膀把他紧紧地护在里面。
乔纳森把被翅膀护住的达米安搂在怀里，不断地擦拭着他因为疼痛而落下的泪水，深深自责着自己：对不起，达米安，我永远、永远不会再伤害你了。
当达米安的羽毛长到无法再长，他已经看起来像一棵站立的树了，无数片树叶一样的绿色羽毛从他身上生长出来，风声一过，就哗啦啦地响个不停。
达米安坚定地对乔纳森说：再让我学飞一次吧！我的羽毛已经足够强壮了！
乔纳森看着他，他永远无法拒绝达米安的一切请求，他叹了口气说：好吧，握紧我的手。
达米安为了给自己打气，挽起自己的裤腿和袖口。让全身的皮肤尽可能地暴露在外面，接受着风和空气的洗礼。
突然乔纳森声音颤抖地指着他说：达米安……你……这是怎么回事……
达米安对身上的疤痕已经习以为常，于是忘记了给乔纳森说明，望着被他满身疤痕吓到的朋友，他不好意思地解释道：这是小时候留下的，我的勋章。
乔纳森抚摸着他胳膊上的一处凸起的疤痕问：还疼吗？
达米安故意呲着牙说：疼死我啦！
乔纳森在那处伤疤上留下一个抱歉的吻。
当然不疼了，达米安心想，但我要乔纳森为我心疼。
乔纳森牵着达米安飞到半空里，恰到好处的风吹着他们的头发和披风，使得他们像是在空中跳舞。乔纳森紧握着达米安的手不愿松开，他曾经许下承诺，不会让达米安再受任何伤害。
达米安在风中展开双翼用力地拍打着，突然间，世界上所有的风就在他的翅膀间汇聚了，再分别流向四面八方去。
达米安松开了乔纳森搀扶他的手，一个人自在地、惊讶地飞了起来。
乔纳森惊呼道：你能飞了！达米安！你能飞了！
达米安用翅膀在空中画了个半圆，再飞回他身边：我能飞了，乔纳森！我是说我们能飞了！在一起！
乔纳森在空中抓着达米安的手，分别以不同的方式飞了起来，但唯一不变的是肩并着肩。
也不知道飞了多久，乔纳森说：嘿，达米安。前面就是晨昏线了，只要飞过它我们就会迎来新的一天。
达米安环视着四周，身后是将要被吞没的黑暗，身前是明亮的、温暖的朝阳，美丽得几乎使他睁不开眼。
乔纳森说：晚安，达米安。
随即他补充道：还有早上好。
达米安望着乔纳森的眼睛，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，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和快乐，甚至连脊背上沉重的翅膀都因此变得轻快起来。达米安愉快地想：这样奇妙的感觉，就是人们称之为爱的东西吧？
一片羽毛在不经意间，轻飘飘地掉落了。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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